小說王耽美小說網

第一回分開那麽久,少了個人在耳邊吼,還真有那麽點想他了。 (45)

關燈
容看了羲雨一眼便擁著無情進屋了。

而羲雨亦不再輕舉妄動,只是冷哼一聲,道:“我勸你們都安安分分在這宮裏待著,待血影回來,你們就知道誰才是真正的主子了!”

哭笑二人一臉的怒意,卻無話可說,蝶依沈著雙眸,這才突然明白了寧洛的做法,這才突然懂了。

這天下,或許,不久之後便是血族的了!

也不在看羲雨轉身便走,留哭笑二人守著門口,司徒忍把希望寄托在天幀帝身上,只是,天幀帝回宮後根本就再沒有露面過。

羲雨並沒有多,話倒是溫柔了起來,對哭笑二人,道:“好歹也相視一場,我記得你們兩個大叔的,七煞都到齊了吧?”

“沒想到唐夢那女人居然是尊上,真真是孽緣啊!”苦哭開了口。

羲雨一楞,隨即明白過來,他不是在跟她說話。

“也不知道下一世會不會遇到。”肖笑說到。

“呸呸呸,什麽下一世,我可不相信她真的死了,那女人的命不是很硬嗎?”苦哭連忙反駁。

“下一世遇到又如何,若是血影得了這天下,怕從此再沒有朝代變更的機會了。”肖笑嘆息到。

“那又如何,誰統治這天下又如何,只要她回來,只要殿下還認得她,兩個人在一起,即便是身在地獄又何妨?”苦哭認真反問到。

“那也得遇得上呀,認得出啊!”肖笑滿滿的無奈。

兩個人就這麽無可奈何地坐在東宮那高高的門檻上,你一言我一句無力地說著,根本就不理睬羲雨絲毫,連看都不再看她一眼。

羲雨氣得跳腳,轉身瞪了身後侍衛一眼,道:“我哥回來了嗎?”

“已經往鳳儀宮方向去了。”侍衛低聲答到。

羲雨大喜,道:“血影呢?”

“屬下不知。”侍衛如實答到。

“守好他們!”羲雨說罷轉身便朝鳳儀宮而去,心下有些慌又有些喜,終於可以見到血影了,太後娘娘可是說過的,日後要把她許給血影的。

然而,羲雨沒走多久,東宮裏卻是傳來一陣驚叫聲,是蝶依和雲容!

哭笑二人大驚,連忙快步趕了過去。

卻見蝶依和雲容掩面而泣,無情楞在一旁,不知所措。

淩司夜靜靜地躺在那軟塌上,雙眸緊閉,而血卻是止不住從眼角流了出來。

這一雙淚腺已經壞掉了的眼睛根本不能哭的,根本沒有淚的!

一滴淚便足以要了他這一雙深邃的黑眸。

“殿下怎麽了?”

“怎麽回事!”

哭笑二人大驚,拉著雲容質問。

“瞎……瞎了……”雲容泣不成聲。

蝶依亦是淚流滿面,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,該拿這個男人怎麽辦?

至今,他都一句不說,完全將自己封閉了起來,也不讓碰,誰都不讓挨近。

“藥呢?傳禦醫!”

“快點,雲容,你會醫術的,你會的,你趕緊看看,你趕緊啊!”

哭笑二人仿佛瘋了一般,滿屋子裏找藥,榻上的花瓶擺設都全被掃落了,碎了一地。

在他們眼中,太子殿下不可能會這般狼狽的,他永遠都是那麽高高在上,不可一世,永遠都是很狠絕淩厲,說一不二。

他怎麽可以頹廢成這樣子?

“主子,你醒醒,我們還有機會,司徒忍還在找尊上,天幀帝藏著驅魔師呢!”

“太子殿下,你清醒清醒,淩妃娘娘也不願意見你這幅模樣!”

哭笑二人想靠近淩司夜,只是,他身旁那一把冷玄劍卻是錚錚作響,劍沒有出鞘,一道道冷藍的劍氣卻是直直逼出,將二人震開。

誰都挨近不了他,而他似乎根本就沒有聽到任何的話。

一室寂靜了,只剩下雲容和蝶依的抽泣聲。

遠遠的一旁,劍空獨自一人已經坐了許久了,手中拽著一個小瓷瓶,裝著的正是他尋了好多年的噬心蟲。

孟婆婆錯了的,這世上是有忘情水的,是可以忘卻一切情愁的,七情六欲都可以丟掉的。

這個男人不能就這麽廢了,只有他三魂匯聚了,才能對付得了血影,二人同歸於盡,徹底毀了魔道,這才是寧洛最終想要的吧。

劍空如是想著,更是將那小瓷瓶握緊了。

本是為他的夢兒尋的,卻沒想到有朝一日要用在淩司夜身上。

一室的寂靜,誰都沈默了。

七煞並不是好欺負的,即便是主子魔性盡失,他們亦不會任人欺負。

玉邪已經傭兵在北陲,而司徒忍正借助天幀帝的力量打點一切。

天幀帝雖不清楚這一切真相,可是他亦不是省油的燈!

天下格局,還未定呢……

鳳儀宮。

儀皇後已經被遣走了,顧朝雲正端坐在主位上,靜等天幀帝到來。

她根本就找不到唐文,將地宮每一處都尋遍了,將這鳳儀宮的每一處都尋遍了,只找到了殷娘,並沒有唐文的蹤跡。

“師妹,不管不了你們這些恩恩怨怨了,讓我回空山吧。”殷娘的語氣裏幾近是哀求,只是,顧朝雲根本就看都不看她一眼。

“師妹,或許唐文早就死了,你等下去又有何用呢?”殷娘淡淡說到。

這一句話卻是引來了顧朝雲的勃然大怒,手中茶盞瞬間砸了過來,就這麽碎在殷娘腳下。

“你閉嘴,再多說一句我便殺了你!”顧朝雲厲聲,一腔怒火,她怎麽可能相信唐文已經死了。

“呵呵,你若要殺我,淩霄若真要殺我,早就動手了,何必等到現在?”殷娘卻是笑了,她心下清楚著,這二人皆不輕易殺她,只是,她始終不明白為什麽。

顧朝雲眸中掠過一絲戒備,卻依舊是冷笑,道:“殺你作甚,你同空山根本威脅不了我,我倒是要看看天幀帝如何處置你,師姐,沒想到你孩子他爹竟然是皇上呀!”

聽了這話,殷娘不由得低頭,顧朝雲如今猜測到這件事並不奇怪了。

這時,羲風遠遠走了進來,見了顧朝雲眸中掠過一絲冷笑,卻依舊是恭敬,道:“太後娘娘,血影行蹤不定,屬下也追不上,還請太後著手處置七煞!”

“急什麽,影這是怎麽了,還不回來,難不成他不知道本宮已經等了很久了嗎?”顧朝雲不悅地問到。

或許,她還未血影還是當初那個乖孩子吧!

“是,屬下再差人去尋。”羲風心下冷笑不已,血族之人皆知曉,血影的魔性徹底覺醒了,否者他們怎麽能這般輕易就察覺到他的覺醒呢?

正轉身要走,卻被顧朝雲喚住了。

“當時在西界裏……”顧朝雲欲言又止,冷冷掃了一旁的侍衛一眼,侍衛立馬會意將殷娘帶了下去。

“太後娘娘請問。”羲風說到。

“唐夢就是白素?”顧朝雲終於是問出了口,心中最是疑惑這個問題。

“正是,幾個魔者皆這麽說的,都見到她覺醒了,就這麽瞬間推開了魔煞。”羲風答到,此事他亦納悶不已,唐夢的身子並非白素的,除了三魂俱散的淩司夜,其餘魔者的相貌並沒有改變,難不成白素遇到了什麽事?

“下去吧。”顧朝雲沒再多問,心下回想著前日被唐影追著問的事來。

羲風退去後,整個鳳儀宮便空空蕩蕩了起來。

顧朝雲就這麽等著,天幀帝此時正在禦書房擬寫調兵密報,她有的是時間等他來。

然後,天幀帝在禦書房裏擬寫的卻不是調兵密報,而是給紫閣的密報。

回宮後宮中的任何變動他都察覺地出來的,當初留住唐文這麽一個籌碼果然是正確的選擇。

“皇上,這到底是怎麽了,太子殿下怎麽會在西界口?”李公公滿腹不解。

“朕亦不清楚。”天幀帝仍舊是氣定神閑,根本好不慌張。

“皇上,難不成是他們白狄魔道裏的內訌,屬下看陪同太子殿下回來的那幾個人都不是善類。”李公公又說到。

“難不成司夜同他們為伍了?”天幀帝驟然厲聲。

“屬下該死,屬下說錯話了。”李公公連忙認錯。

“待朕皆她血族收拾了白狄和狄胡,再慢慢同顧朝雲算賬。”天幀帝冷冷說到,他可以忍,可以裝傻,只要唐文在他手上,顧朝雲不敢輕舉妄動的!

398八月十五8

398八月十五8

月落山頭,夜到盡頭。

整個帝都都是不平靜的,安濤洶湧。

看似靜寂的皇宮亦是如此。

天幀帝慢悠悠地處理了所有的朝急,除了軍機,朝中一切並沒有多少變動。

此時他才同李公公慢步到了鳳儀宮。

一入門便見顧朝雲端坐在主座上,冷冷地看著他了。

天幀帝唇畔泛起一絲冷笑,不語,李公公卻是緊鎖眉頭,這顧朝雲未免太過放肆了?

“唐文呢?”顧朝雲厲聲。

天幀帝卻是氣定神閑往內屋走,他累了乏了,連司夜都沒來得及去見呢。

“你把唐文藏哪裏去了?”顧朝雲根本忍不住氣,追了上去,一把便掐住了天幀帝的脖頸。

內屋,羲雨正撥弄著那一把古琴,見二人來,連忙站了起來,退到顧朝雲身後。

天幀帝依舊不語,繼續超前。

“再不開口,本宮殺了你,廢了這皇宮!”顧朝雲厲聲。

“那你永遠都別想知道唐文在哪裏。”天幀帝冷笑了來。

“說不說!”顧朝雲加重了手中力道,利甲都刺入了天幀帝的脖頸了。

羲雨亦是戒備著,隨時準備動手。

“殺了我,你可以翻遍整個皇宮,整個天朝試試,看看能不能找到唐文。”天幀帝沒有發反抗,更無所畏懼。

顧朝雲眸一沈,只是,卻終究還是松了手。

“都下去吧,朕乏了,記住,沒有朕的準許,誰都不許靠近東宮。”天幀帝說著懶懶在榻上躺了下來,犀眸卻是看想羲雨。

皇宮裏的任何動靜還會有誰比他還清楚的嗎?

羲雨的目光閃躲了,太後本就還沒打算動東宮的。

“你究竟要怎麽樣才肯放了唐文!”顧朝雲直截了當開了口。

“等白狄和狄胡都打下了,朕自然會把他還給你。”天幀帝亦很是直接。

他需要血族來領兵,亦需要這段時間讓漣俏養足了兵力。

顧朝雲唇畔漸漸浮起了一絲痕跡來,瞇眼,道:“好,我可以等!”

說罷拂袖而去,羲雨正要走,天幀帝卻開了口,“丫頭,這把琴不是你隨意能碰的,再碰一次,朕就廢了你的手!”

羲雨沒有說什麽,一腔的怒意不敢在輕易發洩。

似乎一切都暫時告一段落,不過一夜而已,眾人皆是疲憊。

而就獨獨就有這麽一處清閑之地,紫閣。

院子裏,也不知道怎麽著地,定如師太明明沒打算喝那麽多的,此時卻是爛醉如泥,正趴在案幾上睡著,她都如此了,更別說是那麽些小弟子們。

“你輸了,再來一杯。”太虛道長仍舊是精神抖擻,這麽一大把年紀了,熬了一整夜居然一點事都沒有。

“半杯。”漣俏一臉醉相,只倒了半杯酒,一飲而盡。

太虛這整個晚上可沒少灌她醉,只是,至今她還是撐著的,推辭著。

“哪裏有半杯之說,再把半杯補上。”太虛道長親自替漣俏斟上了酒。

“你就是想把我灌醉是吧?”漣俏站了起來,將那半杯酒倒掉。

“哎呀呀,臭丫頭,你未免太浪費了吧?這可都是上等的桂花釀,當初太子殿下最喜歡的酒,紫閣裏這些可是淩妃娘娘私藏著的。”太虛道長連連可惜。

“你殺岔開話題!”漣俏可不上當。

太虛道長聳了聳肩亦是站了起來,卻是轉身就要往屋內走。

“師父!”漣俏終於是忍不住大喊出聲。

“三更半夜的,你大聲嚷嚷什麽呢?”太虛厲聲,認真了起來。

“你去不去?”漣俏認真問到,血族的氣息那麽濃,這麽遠她都輕易能感受到了,這師父竟然還裝傻。

“去哪裏?”太虛道長繼續裝傻。

“城裏定是出事了,這萬一連天幀帝都被吃了,我看你的月俸哪裏來!”漣俏說到。

“出什麽事了?”太虛道長又問到。

“血族,一定是血族到了,這大老遠血腥味都那麽重!”漣俏解釋到,並不知道只有她才能那麽準確地感受到。

“血腥味?”太虛道長走了過來,一邊鋝著那一大把胡子,一邊嗅來嗅去。

漣俏不動,蹙著眉頭耐著性子看著他。

然而,太虛道長虛張聲勢了好一會兒,依舊是轉身而去。

“師父,這事情會鬧大的,天幀帝若是再縱容血族,那幫畜生遲早把挾天子以令諸侯,到時候可就收拾不了了。”漣俏是真的認真了,她感受地到那股力量的強大。

“睡覺睡覺,這天都要亮了。”太虛道長依舊事不關己的態度。

漣俏怒了,身影一掠便攔在了他面前,沈著眸子,一字一句問到:“老人家,你老老實實告訴我,都十年了,為何你還是這幅模樣?”

太虛道長明顯一怔,目光終於是閃躲了,這小弟子還真真就這麽問出口了,兩人心照不宣那多好嘛。

“你也是血族之人?”漣俏厲聲,抽起了匕首來。

太虛道長連連後退,一臉的誇張,道:“你想欺師滅祖?”

“你跟我說實話!”漣俏寸步不讓。

太虛道長連連感慨,道:“俏俏啊,這麽晚了,你怎麽還出來夢游,乖,回去睡覺了。”

這話音一落,漣俏也不著地著了什麽道,就這麽昏迷了過去。

太虛攙扶著她往客房走,神色依舊是那麽雲淡風輕。

待安頓好漣俏回到院子裏來後,也難得好心地將定如師太和那些小弟子們,一一送回房去,自己留下來打掃淩亂不已的院子。

他真的蠻喜歡這樣的生活的,有酒喝,有肉吃,有一座宅邸能種種花,煉煉丹,偶爾還能調戲調戲師太,還有,時不時還有個人能讓他忽悠。

這小日子多幸福呀。他才不去趟那渾水。

鬧夠了自然會有結果。

持著大掃帚有一下沒一下地掃著,中秋了,樹葉都紛紛而落了,不久冬日便到了。

驟然,一枚銀鏢射來。

太虛道長就這麽正巧轉過身,自然而然地躲過了那銀鏢,方才就察覺了有人在外頭,此時依舊是裝出了一臉的驚慌,大喊,“來人啊,有刺客!”

聲落,侍衛們皆紛紛而來,院子裏驟然大亮了起來,定如師太都醒了,獨獨漣俏睡得正熟。

太虛道長緩緩打開銀鏢上的字條瞄了一眼,便遞給了定如師太。

這是天幀帝的密函,只寫了四個字“養精蓄銳”。

“沒事了沒事了,都散了吧!”

這話說的卻是蕭老,從一旁走了出來。

這家夥何時回來了?

眾人散去,定如師太便是慌了,連連問到,“怎麽樣,形勢如何,殿下和娘娘回來了嗎?怎麽都沒有什麽動靜?”

太虛不可思議地看了她一眼,心下暗想,真這麽急嗎?方才還能喝那麽歡?

“根本沒有什麽動靜,宮裏安安靜靜的,西界那邊也不知道出了什麽事,只看到皇上帶著太子殿下從西門回宮了。”蕭老說到,原本是帶著無淚地宮的人守著宮門,卻什麽都沒有發生。

“到底出什麽事了?”太虛道長也好奇了起來。

“已經差人試著入宮打探了,或許只能等皇上到紫閣來再問了。”蕭老說著看了太虛一眼,顯然依舊不滿他不主動到宮裏去。

“俺皇上這四個字看來,是要驅魔師按兵不定嘍?看樣子同血族有得周璇了。”太虛道長說著收起了那字條來。

“這不是該交給定如師太保管的嗎?”蕭老問到,但凡這些密函都是要交給定如師太保管的,待唐夢回來都是要一一檢查的。

“這是給漣俏的,你們也都看到了,明日我還得那這字條來說服那丫頭呢!”太虛道長解釋到。

“太虛說得對,只能按兵不動,怎麽說這裏都是娘娘最後的退路。”定如師太算是站到了太虛那一邊了。

蕭老無奈,揚了揚手轉身便上了樓,或許,只能等了,這裏也是太子殿下最後的退路了吧……

帝都算是一片平靜,而西陲卻是大軍壓至。

孤城裏駐守了白狄主要的兵力,寧洛是背水一戰,孤擲一註。

此時的孤城,大壩坍塌,早已一片汪洋。

白狄邊陲根本就沒有多強的防守,被攻破只是遲早的事了。

寧親王和淑太後還沒有回到宮裏,孤城兵敗的消息便傳來了。

此時一行人正停留在途中的一個小鎮子上,寧親王先行往邊陲去了。

鳳舞嚷嚷著要往天朝卻探個究竟,卻別淑太後厲聲呵斥了。

屋內的燈火燃了一整夜,誰都沒有合眼。

“把這個送到玉邪手中,務必親手送到。”淑太後將寫好的信函小心翼翼的這起,交給了歐陽晴明。

“是。”歐陽晴明不敢多問,只得從命,按淑太後對天幀帝的了解,這密函定是有要事相告的。

淑太後看了一直低著的惜若和鳳舞一眼,淡淡道:“既然都不睡就走吧,回宮。”

“是。”惜若應答到,而鳳舞似乎走了神,沒反映。

“鳳舞!”淑太後厲聲。

鳳舞卻仿佛驚醒一般,連忙擡起頭來,脫口而出,道:“不會是唐影倒戈的對不對?”

“不會!”淑太後厲聲,十分不悅。

惜若連忙開口勸說,“太後娘娘,公主是受了驚嚇,您別怪她。”

淑太後嘆了口氣,淡淡道:“走吧,即便是大戰,亦沒那麽容易讓天幀帝攻邊陲寸步的!”

惜若護著鳳舞連忙跟上,心中七上八下的,最是擔心的便是姐姐惜愛了。

三人出了屋子,馬車已經備好了,所用的侍衛亦是等候已久了,誰都不敢大意。

淑太後朝天邊看了去,眸中盡是覆雜。

天,終於亮了。

399這世上只有一個唐夢

399這世上只有一個唐夢

這是一座荒廢的宅邸,卻位於帝都鬧市,宅邸內,四方高墻,回廊小徑,到處都爬滿了藤蔓,白日裏繁花似錦,獨自熱鬧,夜裏獨獨只有夜來香開著,濃郁的香氣彌漫著荒涼的院落、大殿、閣樓、屋舍,本就荒涼,彌漫著這香氣便平添了一份詭異。

但凡這人去樓空之地總不免會傳出種種奇談來,比如鬼怪作祟,比如妖魔藏身。

近日來,周遭的百姓更是不敢靠近,總能在夜裏聽到低低的抽泣聲,有時候則是大吵大鬧。

這宅邸,是唐府。

此時已是深深夜了,周遭一片寂靜,若是平日,這大門前高高的大紅燈籠定是亮著的,而緊閉的大門必定有把守之人,側門有個老人家守著,總會給偷溜出去花天酒地的少爺們留著門。

他已經在大門前站了很久了,依舊是一身纖塵不染的白衣,三千墨發高束,臉上戴著一個銀白蝶形假面,負手而立,身子頎長,遠遠望去,根本沒有任何變化。

這是唐府的影少爺啊!

這是七小姐的替身侍衛。

這是從來不會從大門,抑或是側門而入的唐影啊!

只是,他負在身後的瘦骨嶙峋的手,他隱在面具下的冷漠的眼,註定了他已經不再是那個溫潤如玉的男子了。

也不知道站了多久,終於是邁出了步子,往那朱紅色的正大門而去。

不過覆掌之間,大門便猛地敞開了,滿園的詭異的香氣撲面而來,他笑了,唇畔泛起了一絲冷邪的笑。

身影一幻便往留夢閣而去。

唯有這裏,被收拾地幹幹凈凈,還原了原本的樣子,蓮花池子,樓臺水榭,垂簾重重。

他往屋頂飛掠而去,如同以往一樣靜靜地坐著,手緩緩伸出,手心出立著一只五彩千絲紙鳶,影射著月光那麽美輪美奐,同這一雙瘦骨嶙峋的手,一醜一美形成了鮮明的對比,那麽諷刺。

他笑,唇畔的弧度越來越大,輕輕呵了一聲,“起!”

不僅僅是他手中這五彩千絲紙鳶,而是整個留夢閣四周,無數的紙鳶猶如精靈一般從花叢裏飛出,拖著長長的光尾,漫天飛舞。

“唐夢,你若還在,那該多好啊!”

他淡淡說著,從屋頂上緩緩落了下來。

在這裏,這著重重垂簾之後,終於聽得清楚那低低的抽泣聲了。

她,還在哭。

越往裏走,哭泣聲越是清晰。

閣內,被四重垂簾重重包圍的中央,白素被囚禁在一圈黑光的光圈之中,抱膝而坐,埋頭低低哭泣著。

這真真不像是她白素,怎麽輕易就哭了。

隔著一道黑色的光,他陪著她坐了下來,淡淡道:“素兒,乖,不哭了好嗎?”

她不理睬他絲毫,仍舊抽泣著。

“素兒,你就是唐夢,唐夢就是你,你乖乖在這裏待著,等我把一切處理好了,我們就一直住在這裏,好嗎?”他依舊是好聲好氣地問到。

白素終於是緩緩擡起了頭來,一臉都是淚跡,逼視血影,問到:“司夜呢?司夜怎麽辦?你告訴我司夜怎麽辦?”

“他回不來了,忘了他。”血影淡淡答到,伸手,小心翼翼地替她拂去臉上的淚跡。

白素狠狠打開他那冰涼涼的手,道:“你呢?你能不能也忘記我?”

“可以。”他卻是笑了,“我早已經忘記了白素,我只要唐夢。”

他願意忘記前世的一切,他只要唐夢一人,只要平平凡凡的生活。

為何偏偏讓他想起了這一切,為何偏偏讓他失去了唐夢?

“那你放了我,要不殺了我!”白素厲聲,她真的已經不清楚這個男人到底怎麽了,他到底喜歡的是誰!

“你就是唐夢,乖,再等幾日,我就回來陪你。”血影依舊是那麽淡淡的語氣,卻是那麽執著。

“你瘋了!血影,你瘋了!”白素脫口而出,“我告訴你,唐夢同你有三生三世的緣分,第一世為唐府七小姐,莫名失蹤,第二世便是你的弟子林夕,死於你之手,第三世為你十三王妃!”

血影顯然一怔,卻是隨即仰天大笑了起來,道:“我只要唐夢一人,這世間只有一個唐夢,不論幾世輪回,我只要唐府七小姐唐夢!”

他只要那個女子,擁有共同的記憶,陪著他一起長大,為他飲下忘情,他一年一年默默守著的女子!

“如果是這樣,她已經死了,她已經徹底離開你了,你又何必執著,我亦不是她,我不過替她多活了六年,你困我於此有何用?”白素反問到,心下隱隱疼著,他不是瘋了,他是癡,這個男人癡地無藥可救!

“你陪著我,你替她陪著我,素兒,你替她陪著我好不好?”他又緩緩坐了下來,輕易便穿過了那一道黑色的光,逼近她,雙眸溫軟了下來,盡是哀求。

“素兒,你替她陪著我好不好,我們說好了,我們還有很多很多事情沒有做。”他的聲音很低很低,漸漸在她肩膀上依靠了下來。

“影,你到底怎麽了?”白素別過頭,終於沒舍得推開他,心下酸澀不已。

“影,你醒一醒好不好,血族要某這天下,這不是你所願意看到的呀。”她已經苦苦勸說了好幾日了,只是他根本沒有聽進去,原本溫良的本性被嗜血的魔性侵蝕地一幹二凈。

似乎很是疲憊,漸漸地睡了過去。

今夜算是沖突小的了,他定是乏了。

“影……你告訴我司夜怎麽了好不好?”白素試探地又開了口。

沒有回答,先前每每問到淩司夜任何消息,他都會勃然大怒,此時,似乎真的睡了,他又用藥了嗎?

“影,你放了我好不好,司夜一魂已滅,他同你對抗不了的,你放了我,我帶他離開,永遠不出現,好不好?”白素再次試探。

依舊沒有回答,他一身重量漸漸地全部加在她單薄的肩膀上了。

白素又等了良久才小心翼翼將血影放置在地上,伸手輕輕觸碰那黑色的光圈,在西界底耗費了她太多的功力,這幾日終於是恢覆地差不多了。

一直扮演著軟弱的角色,只是哭泣,從來就沒有反抗過多少,為的便是卯足了力量破了他設下的這個結界。

她不知道該怎麽辦,不知道接下來要做些什麽,甚至不知道該如何應對血族的奪權。

她只知道要找到淩司夜,那個笨蛋現在一定獨自一人難過著吧。

手小心翼翼地抵在那黑色光圈上,眉頭不由得蹙眉,一觸碰到這渾濁的黑光,便猶如刀割一般疼痛。

果然,整個手掌開始裂開一道一道的口子,血就這麽流了出來,卻不是往下滴,而是被這黑色光圈吸了去,血紅色很快便被渾濁的黑淹沒吞噬。

這是黑血咒,輕易都觸碰不得,整個人穿身而過。

回頭看了血影一眼,似乎他沒有察覺到什麽,白素這才松了一口氣,掌心中一道紫光漸漸散開,朝這黑光逼去。

只是,剛剛流竄到黑光圈上,她的掌心便驟然裂開了一道深深的口子,血一下子噴出,疼得她連連後退,急急收起了紫光來。

唐影側了個身子,似乎察覺到了打擾,卻依舊沒有醒。

白素握緊了手,鳳眸漸漸沈了下來,還是沒辦法沖破這黑血咒,如何是好!

寧洛定是命喪西界底,何人會知曉她還活著呢?

淩司夜那個笨蛋到底現在在做什麽,血族開始行動了嗎?七魔七煞的態度有如何?

緊鎖著眉頭,開始思考起這各方勢力,而小腹卻突然傳來一陣疼痛,慌得她連忙坐了下來,不敢再亂動。

這腹中的孩子,血影還未不知道,她一直小心翼翼地藏著的。

手輕輕覆在小腹上,神色都緊張了起來,這個孩子無論如何都是要保住了,否則淩司夜一定會恨死她吧。

休息了良久,小腹終於是平靜了,白素這才敢大口呼吸,朝睡得正熟的血影看了過去。

七魔七煞皆是比試選拔而來的,而七魔七煞之首更是萬裏挑一。

當初血影是因為太後的提拔,根本沒有參與任何比試,而司夜則是從最底層一場一場打上來的。

傳說七魔七煞之首魔性皆會徹底覺醒,無人可以指腹。

因而,為防止獨權奪權,魔尊夫婿便是從這二人中挑選,尊為後,剎為帝,共同統治魔道。

白素突然想起了這事來,之前她雖為尊,心思卻都在司夜身上,對這些規矩關心地極少,也從未深入問過太後。

如今想想,這其中似乎有著種種疑惑之處,身為魔尊本就該是魔道至尊,為何要同魔剎共同統治,左右二使者魔性皆不可自控,這無疑是極大的危險,竟是無人可以敵對,魔道為何要將這麽兩個人放在左右二使的位置上威脅魔尊?

魔道這個規矩究竟是何人定下的?!

寧洛要這左右二使者覺醒而相殘,徹底毀了魔道,以防血族殺掠,為何他從未提起魔尊來?

白素滿腹的狐疑,也不知道是自己多疑了,還是這裏頭還藏著什麽秘密,寧洛是史官,該知曉一切的。

靜靜地看著那安睡地如何孩子一樣的血影,無奈長嘆,唯有她出這留夢閣之時,看到的世界還未沾上血跡。

400劍空的淚

400劍空的淚

夜深人靜的時候。

整個皇宮如同以往一樣,只有東宮燈火輝煌。

帝都裏的百姓最近傳說可多了,淩司夜這個太子殿下再次成為眾人討論的對象,傳言他負了重傷而回,傳言他敵不過玉邪敗兵而回,亦有傳言他在萬重大山裏尋到了寶物,更有傳言他帶回了一個貌美如花的妃子。

偏偏就是沒有人知道,這個太子丟了一顆心而回。

東宮前把守的皆是血族的人,羲風偶爾會過來探探情況,血影遲遲不歸,太後亦未打算收拾這股殘留的勢力,血族裏沒有血影的命令,誰都不敢輕舉妄動,依舊以顧朝雲為尊。

天幀帝這幾日都留宿禦書房,白狄即便是主力大軍全軍覆沒,邊陲防守竟是牢固得驚人,不愧是軍民一心,不可輕易侵犯。

是夜處理完軍政之後,終於是步出了禦書房,李公公這幾日都貼身隨行,提防著血族。

“皇上,我看可以要求血族動手了,有消息稱玉邪親自摔大軍出征,看樣子真是向這白狄那邊了。”李公公勸說到。

“不急,這血族只能用在最後,朕還未摸清楚顧朝雲的底,這血族裏似乎羲風的話更有分量。”天幀帝低聲說到,顧朝雲能不能完全控制住血族是一個考量,而漣俏這邊的進展則是他耐心等待的另一個理由。

一旦給了血族統兵機會,這收拾起來就難了。

“是。”李公公聽得明白。

“無情呢?看好那孩子,別同血族起了沖突。”天幀帝交待到。

“都在東宮裏,就沒再出來過。”李公公回答到,一直納悶著天幀帝怎麽遲遲不去看看太子殿下。

天幀帝不語,卻是邁開了步子,朝東宮方向而去。

那個兒子,或許真的該去看看,問一問他為何遲遲不肯回宮,到底是為什麽!?

李公公心下一喜,連忙跟上,總覺醒天幀帝心下是擔心太子殿下的,否者不會留了一只大軍大孤村尋人,對殿下雖是心狠,卻終究是父子啊!

剛剛到了東宮門前,身後便有數名黑衣侍衛憑空出現了。

天幀帝眸中掠過一絲狠絕,頭也沒回便大步跨入門去,李公

本站無廣告,永久域名(danmei.twking.cc)